远眺,碧波一望无际;近观,芦苇葱郁摇曳。绕湖徐行,微微夏风中,几只水鸟从湖心浅滩中振翅而起,和往来游人的谈笑之声交相呼应……这是近日记者初到湖北省公安县对崇湖国际重要湿地的印象。
从地图上看,崇湖湿地南宽北窄,北临“九曲回肠”的长江荆江段,南濒水系交错的洞庭湖流域。70年前,为了缓解荆江段巨大又频繁的洪灾,30万军民肩挑手扛,在此建起了新中国第一个大型水利工程——荆江分洪工程,公安县近一半的区域被划入,而面积超1468公顷的崇湖则成了分洪区重要的调蓄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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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到汛期涨水,大沟小渠都往湖里灌,说崇湖是个‘水袋子’,真是一点都不假。”公安县湿地保护协会秘书长朱海堂回忆道。
水泽万物。生长于崇湖的人们世代逐水而居,丰富的水资源既赋予了这里润泽灵韵的气质,也引发了人水之间持续千年的矛盾。
“随着三峡工程的投用,长江荆江段的洪水威胁才大大降低,加之分洪区排水条件得到改善,崇湖便成了‘鱼米乡’。”朱海堂说,近年来,崇湖的“水袋子”作用渐渐淡出人们印象,经济和生态功能日渐凸显。
记者走进崇湖湿地,公园巡护队队长屈长辉正骑着摩托从远处巡湖归来。52岁的屈长辉,从爷爷辈起,一家便在崇湖里“讨生活”,祖孙三代见证了崇湖从“水袋子”到国营渔场,再到国际重要湿地的变迁历程。
“常听父亲讲,上世纪70年代以前,崇湖湖水清澈见底,甚至可以直接饮用。”屈长辉上世纪90年代末进入渔场工作时,不少渔场被个人承包。养殖户向湖里大量投放饲料和肥料,再加上周边生活污水和垃圾入湖,崇湖水质开始变差。
“没过几年,湖水就变得浑浊,‘水袋子’变成‘臭水塘’,一些常见的候鸟也难觅踪迹。”屈长辉说,污染最严重时,有些湖湾远隔数十米都能闻到熏天的臭气,居民只能绕着走。
昔日美丽的崇湖变得面目全非,人们痛心不已。
2008年起,在当地政府重视下,渔场出台规定只能“人放天养”:可以放养鱼苗,但不能投放饲料、肥料和鱼药,并合理控制养殖密度。同时,渔场还积极与高校开展水产技术合作,发展循环水养殖,利用沉水植物和水生蔬菜等净化水质。
2014年,崇湖国家湿地公园试点建设正式启动,湖区全面推行“退渔还湿”政策,渔民纷纷“洗脚上岸”。屈长辉也正式告别“渔三代”的身份,2019年加入公园巡护队,当起了专职“护鸟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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